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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姑姑這麽厲害,是叫什麽名兒呀?”

若這位蕭家姑姑不是大魔觀南,張小薔把頭擰下來當球踢!就是不知道她的真名到底是叫什麽。

蕭存郁聽見這話,正要掐訣的手一抖,剛要成訣的術法一下子消散了。

蕭令律皺眉看他一眼:“勤加練習。”

蕭存郁不滿嘟囔:“我從六歲起就沒掐錯過,都是……堂、堂嫂……怪出人意料的。”

蕭令律頓了頓:“莫要亂叫。”

張小薔面色哀怨,語氣嬌柔纏綿:“夫~君……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

蕭令律臉色一僵,看著張小薔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仿佛看見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張道友還是莫要亂叫人為好。”

張小薔看著那張熟悉臉上露出如此久違的神情,莫名有些愉悅,繼續道:“那你告訴我,咱們這位厲害的姑姑是叫什麽名兒呀?”

蕭令律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神情有些狐疑的看了張小薔一眼,不過張小薔面上仍舊是那副嬉笑逗樂的模樣,蕭令律並沒有看出什麽來。

蕭存郁看了看蕭令律的神色,接過話來:“我堂兄的姑姑乃是當今蕭家第一修士!”

張小薔睜大了眼,似乎很是感興趣的模樣:“哦?蕭家的第一修士?我怎麽好像沒有聽到過?究竟是誰呀?”

蕭存郁見蕭令律並未阻止他,便繼續說道:“我堂兄的姑姑名聲不顯,但這蕭家第一修士可是實打實在家族大比中打出來的!”

張小薔眼皮一跳,有些不耐煩蕭存郁的賣關子了,咬著牙道:“所以到底是誰呢?”

蕭存郁還未察覺出來,繼續吹噓道:“要說我堂兄這位親姑姑呀,那可是個在蕭家說一不二的人物,說修佛就修佛……”

“咳咳……”旁邊傳來一陣打斷的輕咳。

錢鵲兒帶著護衛站在一旁,一副與蕭存郁很是相熟的模樣,道:“城中佛道都已經不管不顧打起來了,你還在這裏吹什麽牛呢?”

蕭存郁聳了聳肩膀:“佛道每隔一陣都要找理由打一打,這次不過是又找了個新鮮些的理由嘛,若只是修士打架我還能制止,但這會兒是門派打架,我可沒那個本事管他們了。”

張小薔冷笑一聲:“你到底說不說!”

見張小薔神色不耐煩,蕭存郁有些納悶:“為什麽這麽關註我堂哥這位親姑姑呀……她又不叫蕭觀南……”

蕭令律按住了蕭存郁的肩膀,他也看出了眼前這位行事不羈的女道修有些不耐煩了,直覺讓蕭存郁再題不著意的亂說下去會讓他挨上一頓打,連忙制止了他。

蕭令律道:“我姑姑名為蕭辨音,的確不是張道友以為的那位蕭觀南,也從未用過張道友所說的那些名字在外行走過。”

張小薔眉頭一挑,不可置否。

“轟轟轟——”的聲音在蕭家宅邸的上空不斷響起。

幾人擡頭忘了忘頭頂,一佛修一道修打得正酣暢淋漓,不可開交。

張小薔好奇道:“你方才說佛道每隔一陣便要找理由打一打?這是為何?”

蕭存郁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修士打架是常事,爭第一爭最強什麽都爭,不打一架怎麽爭,只是這兩門派在修門中收徒眾多,所以碰上打架的時刻也就格外的多。”

“只不過作為修士也不能總是在人前打架,所以也分小架和大架,修士之間偶爾遇上不順眼打打是小架,有人勸架就不打了,但打多了兩門也有火氣,所以得發洩發洩,隔斷時間總要找個理由打個不能被別人勸住的架,就是打打架了。”

“現在這兩人就是在打大架,所以我勸不了了嘛。”

張小薔用著奇異的眼神望著上空打架的兩人,見他們確實打得十分兇狠,不像是能被人勸住的樣子,也信了蕭存郁說出的那些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解釋。

只是仍舊有些不解:“又不是什麽生死之仇,為何要打得這麽兇?”

兩人可是出手便是殺招,一點兒沒有留手的餘地,難道兩門就這樣不管門下弟子死活的互相殘殺嗎?

這下卻是蕭令律、蕭存郁和一旁的錢鵲兒以及她唯一帶進了蕭宅的護衛一起不解的看著她。

蕭令律道:“修行之人,為求一果,死生何懼?”

蕭存郁翻譯道:“我們修行的人,為了求某件事的一個結果,怕什麽死不死的?又不是只有生死之仇才能殺人?反正死了以後往生,我還是我,沒什麽區別,何須畏懼?”

張小薔眼神閃爍……原來,萬年前的這些人對於沒有輪回的往生,竟然這般無所謂嗎?

“我死後仍是我,我生後仍是我……所以無論生死,我便是我,我是我,自然也無謂生死?”

張小薔喃喃著,突然低頭一笑,似乎是有些好奇的發問道:“原來你們這裏的修士都是這樣想的嗎?”

錢鵲兒有些好奇:“張小姐難道不是這裏的修士?莫非是穿越了更遠的霧區外來的?”

張小薔淡淡一笑,擡頭望著遠處裊裊圍繞著萬山關的霧區,輕聲回應道:“是呀,我是穿越了更遠的霧區來到萬山關的,我們那裏的修士與你們似乎有些不同。”

蕭存郁好奇問著:“張道友那邊的修士,與我們有什麽不同嗎?”

張小薔卻反問:“那情呢?”

蕭存郁疑惑:“情?什麽情?”

張小薔解釋道:“若我死後生後仍舊是我,所以我無所謂此生生與死,那此生的情呢?我死後生後,忘了此生的情,忘了前生的緣,來生的我如何還算是原來的我?”

蕭存郁一時啞然:“額……這個……修士們都是這麽說的……”蕭存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自己沒這麽想過,我今生還沒過夠呢,沒想過什麽死不死的,自然過一世算一世。”

錢鵲兒笑道:“那些個打得最兇的修士,自然追求無欲無情無緣,像我們這般珍惜此生情誼的,自然惜命得很。”

只有蕭令律沒有說話,面上也沒什麽太大的表情,似乎只是聽著兩人的回話,並沒有什麽自己的意見。

張小薔看著他問道:“蕭令律,那你呢?你怎麽認為?”

蕭令律擡眸一楞,似乎是有些意外張小薔向他尋求答案,略微思索了一瞬,輕聲道:“情在個人。”

個人想要便有,個人不想要便無,就像修士一樣,有願意拋棄一切而修行的修士,也有想要保留一切而修行的修士,全看個人的選擇而已。

蕭令律只說了四個字,卻沒有再多說了。

張小薔卻覺得,蕭存郁和錢鵲兒的回答才是個人的回答,帶入了自己作為修士而思考過的,但蕭令律的回答卻沒有。

他也是修士,他不思慮這個嗎?那他會思慮什麽?若是再回到來處,張小薔倒是有些好奇,想把這個問題再問問平觀城的蕭令律了。

“說起來,”錢鵲兒道,“我本來是問問張小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離開萬山關的。”

“如今萬山關這般模樣,怕是要混亂一陣了,我們也無處做什麽生意,準備早日出發回部落了。”

張小薔目光一轉,連錢鵲兒也知道直接來蕭家找她?

錢鵲兒似乎是理解到了張小薔眼中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並非是我們故意跟隨張小姐,是因為張小姐跟著蕭公子離開時正巧被我們部落的人看見了。”

“就是那個鐘緣的父親鐘行,我們本就是同一個部落出來的,自然相識,他們原本是為了鐘緣離開部落定居萬山關,如今鐘緣離開了,鐘行叔要帶著家人跟著我們重新回部落,正巧說了張小姐和蕭公子的事情,我這才尋到這裏來。”

張小薔微微一笑:“多謝了,我自然是要跟著你們一起離開的。”

雖然找到了大魔觀南的蹤跡,但看蕭存郁的反應,棄佛從道並算不上是什麽大事,這和張小薔得知的大魔出世的相關信息卻有些不同。

如果蕭辨音不是因為棄佛從道成為魔,那又是因為什麽呢?

還是說她也不是大魔觀南,那這件事發生在大魔觀南棄佛從道入魔之前還是之後?

只是從心底來說,張小薔還是更相信蕭辨音就是大魔觀南的猜測。

琉璃寶石鐲子只玉化了一顆的半粒便停止了,她至少還要在這裏待上很長一段時間,萬山關已經沒有什麽可留下的理由,畢竟她現在是個道修,可不想莫名在這裏遇上個佛修打起來。

還是跟著錢鵲兒的商隊去她的部落看看才是。

倒是蕭存郁也說了句:“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出發吧!”

張小薔偏頭看了看兩手空空的兩人:“你們也要去?”

蕭存郁點了點頭:“萬山關這裏自有城主府的人應對了,現在發生的情況不在我們蕭家的管理範圍之內,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正好要去金部落做點事,本來是約好三日後等蕭家派人來替換我,我再同錢小姐一起出發的,現在發生了這事,提前走也沒事。”

什麽叫“不在我們蕭家的管理範圍之內”,這打架的理由不就是因為蕭家人嗎?

張小薔無言,看著蕭存郁一點兒沒覺得自己說的有那裏不對的模樣,不禁感慨這蕭家能存續萬年,果然自有一番它的過人之處。

金部落……原來錢鵲兒和金門氏的部隊是叫金部落?倒是個充滿著金錢氣息的部落名,張小薔突然覺這個金部落是不是和金門國有什麽關聯?

不過在去之前都只是猜測,而且這些關聯很有可能本就是大魔觀南特地為她設計準備的,不管她有沒有猜測到,恐怕都要引著她自己前去。

“那蕭令律呢?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張小薔突然問道。

蕭令律這下卻沒有被張小薔叫得楞住了,他已經察覺到這位張道友得促狹之心,他越是表現得無措和茫然,這位張道友戲弄他的心情就更甚。

蕭令律淡然道:“我收到傳音,會啟程回蕭家,就不與諸位同行了。”

“存郁,”蕭令律看了他一眼,沈聲道,“辦完事情早些回來,莫要在外逗留。”

說罷便先行了一步,留下蕭存郁小聲反駁:“怎麽說得我像在外面瞎玩一樣,我可是辦正事的好嗎?”

見蕭令律果真離開了,蕭存郁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

滿眼好奇的轉向張小薔問道:“張道友,你真的是我堂嫂嗎?你方才叫我堂兄夫君叫了好幾聲,他居然一點兒也沒反駁!”

張小薔饒有興致道:“他不是說了別亂叫嘛。”

蕭存郁嘿嘿一笑:“那輕飄飄的語氣我還以為是在打情罵俏呢!”

張小薔也配合著一笑,毀人聲譽她從來都不帶怕的,用小聲又十分令人聽得清晰的氣音道:“噓——這是我和你堂兄的……”

“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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